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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集的電視劇,安諾顏用了八個小時看完了。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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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?”

“太蹊蹺了,而且還是這個時候。”身後的高樓把炙熱的陽光擋住,他的臉在陰影處豐神俊朗,清寒逼人,“如果真的是他做的,我一定不會讓他逃過法律的制裁。”

安諾顏輕輕握住他的手背,韓牧澤洞悉到她的用意,心頭暖暖的,手一翻轉,她的手頓時落入他溫熱的掌心裏。

“那你知道那封信是誰寫的麽?”

“我猜是那個工地班組的親人吧!”韓牧澤目光清冷平靜,“最有可能的是他兒子。”

“那快報警抓他啊!”安諾顏神色一肅。

“沒用的,沒有證據,那封信根本說明不了什麽。而且……”韓牧澤繼續道,“查不到人。當初那個班組死後,他的妻兒就好像人間蒸發,杳無音信,很可能是出國改名換姓了。”

安諾顏胸口一陣窒悶,她另一只手覆了上來,一起握住他的,“沒事的,也許他寄完信,發現報仇沒有意義,放棄了。他不是也沒對韓叔叔做什麽嗎?”

“他做過了。”

她手指一僵。

“你記不記得我們重逢第一個晚上,被記者抓拍,接著當晚就被大肆報道,新聞飛天蓋地傳來?我當時就懷疑他可能已經知道我爸住在養老院,然後借著這個端口,在我應接不暇的時候,他就有充足時間查出我爸在哪家醫院,所以我第二天就讓淩風他們給我爸辦轉院手續。過後我問過那家醫院裏的人,在我爸轉院的第二天,果真有人在打探韓天讚這個人。”

安諾顏聽後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,他們連對方什麽人都不清楚,可對方已經在暗地裏籌謀一步步的計劃,下一步還不知道會是什麽在等待他們。劉海生死後,韓牧澤只怕是心慌不安,怕對方為了報仇,殃及到她,所以這些天才這麽緊張她的去向吧?想到這。安諾顏的心頭一軟。

“可韓叔叔沒事麽?那個人會不會又會找到他?”

“放心吧!他現在很安全。我給他安置在一個偏遠的地方,沒那麽容易找到。”韓牧澤說了一個地名。

這個地方,安諾顏沒有聽過,但是韓牧澤說安全,那必定是安全的地方。

心,稍微放松了些。

他的手抽出來,把她的頭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,他的臉在帽子下,朦朧而又生動。

“我,也不會讓你出事。”

一定不會……

韓牧澤低頭吻住了她,這次的吻霸道而熱烈,不像先前那次,似乎要把她揉到骨子裏一番才罷休。安諾顏身子微僵,任他牽引著,一股酥麻感從舌尖蔓延到全身。

忽然她身子一輕,人已經被他抱在大腿上,雙腿橫跨坐著,居高臨下被他壓著頭,對上他溫潤柔軟的唇……

她早上出門穿著一條米色連衣短裙,此刻雙腿被迫分開和他面對面坐著,裙子若隱若現蓋住她的屁/股。韓牧澤一只手按著她的腦袋,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腰上,而她的雙手環繞著他的脖頸……這個姿勢實在是太羞恥,太激情滿滿了!她的心不停在狂跳,仿佛隨時都會從嘴裏蹦出來!

她剛要從他腿上離開,韓牧澤手上一個動作,又把她按了回去。>_<|||

……

哎,千萬不要有人經過才好啊。

***

安諾顏回到宿舍後,沒多久燕子和陸一彤也浩浩蕩蕩回來了。

“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?”

“還說呢,那個葉醫生也是神坑。”陸一彤把包往床上一扔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脫掉平板鞋,揉著酸痛的腳趾,額頭還有幾滴細密的汗珠,“原本他說中午帶我們去吃飯,然後把彤彤送回院裏,再送我們回學校。結果要出門的時候他又忽然說自己有事要處理,麻煩我們把彤彤送回去。老天啊,大中午的,下班高峰期,車子都不好叫,我們還是走了幾條街好不容易才看到一輛的士。”

“也許他真的有什麽急事呢!”燕子說。

“進去一趟辦公室出來後就說有事,難道……”一彤邪惡地笑,“裏面藏了個女人……”

“噗!”安諾顏笑了。

陸一彤: “對了,你不是去見韓牧澤了?怎麽還在這?”

“見過了,他已經回去了。”

“哦……”陸一彤喃喃自語,“我還以為你們會做點某些不可描述,OOXX的事情,沒那麽快回來呢……”

燕子對她豎起大拇指。

“陸一彤!!”

“誒~嘛呢?”

“……”

***

第二天傍晚,韓牧澤開車過來接安諾顏去吃飯。安諾顏換好衣服出去時,他的車子已經停在校門口不遠處。因為他的玻璃窗貼了反透視膜,所以外面的人看不到裏面坐著的人。

安諾顏開車門時,韓牧澤帽子遮住半邊的臉,靠著椅背小憩。安諾顏躡手躡腳爬上車,扣上安全帶,不敢弄出聲響。車內空寂寧靜,他的薄唇輕抿著,柔和的光透過窗折射進來,使他整個人透著暖意。

她撐著腦袋,看著他。

他忙碌了一天,此刻都累得睡著了,還不忘抽時間出來陪她,安諾顏有些心疼。

像是感應到她的視線,韓牧澤睜開了眼,四目相對,他嘴角勾了勾,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,這樣盯著男人睡覺,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?”

“……”

韓牧澤邪魅地笑了,看她臉上紅若朝霞,也不逗她了,坐直身子。

“打算去哪吃飯?”

安諾顏:“你決定。”

‘咚咚咚!’有人敲著旁邊的玻璃。站在外面的不正是淩薇她們幾個?!

安諾顏詫異,拉下車窗。

陸一彤笑得滿面春風,眼神直接越過安諾顏,朝裏頭的人打招呼,“Hi,韓影帝,我們是諾顏的同學,我們住同一個宿舍的。很高興見到你,我是你的粉絲哦!”

燕子,淩薇乖巧臉:“韓影帝!”

“你們好!”韓牧澤沖她笑了笑,禮貌風雅,不帶半點明星架子,“經常聽諾顏提起你們。一直想找機會請你們吃飯,謝謝你們對諾顏的照顧來著!”

陸一彤:“啊!?不用啦!那怎麽好意思……”

安諾顏看不出她臉上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苗頭,明明寫滿了“我很願意”好嗎?

她心裏憋笑,跟著附和,“沒事啦,我們也正要吃飯,大家一起去也比較熱鬧!”

“這樣啊……”陸一彤假裝為難了一下,看了看淩薇,燕子,只是一瞬,視線又移過來,笑得那個春風,那個拂面,“那好啊!謝謝韓影帝!”

三個人心喜,拉開車門,火速坐到後排的座位上。

……

她怎麽有種即將被坑的感覺?

***

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一家火鍋店,然後開了一間獨立包間。

韓牧澤交給安諾顏點菜,安諾顏清楚眾人的口味,她們這一群人都是肉食主義者,無肉不歡。索性替她們叫了,羊肉;牛肉;豬肉;螃蟹;鴨腸;鵝腸;毛肚……反正只要是肉就對了,最後她又點了幾個素菜……

淩薇,陸一彤和燕子三個表情有點為難——她們平時飯量很小,吃不了這麽多的好嘛!可內心默默給了安諾顏一萬個讚!!

韓牧澤又替她們叫了幾瓶汽水飲料。

說到韓牧澤,她們對他以往的熒幕形象是冷,緋聞絕緣體!包括剛知道兩個人交往時,她們也都認為這段感情必定是安諾顏付出的比較多。因為據她們了解,韓牧澤以前戀愛史是空白的,27歲的天王級人物,周圍美女成群,竟然沒有一個女朋友,說明他對女人興趣真的不是很大。

可晚上發生的一幕徹底顛覆了她們的想法。

安諾顏和她們聊著天,不用自己動手,碗裏總是有韓牧澤給她涮的食物。韓牧澤涮完後,會靜靜坐著聽她們聊,偶爾也會參與幾句,但是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安諾顏。雖然她們說話的時候,韓牧澤出於禮貌也會看著她們,可是和他看安諾顏的眼神明顯是區別的。他看著安諾顏時眼睛是發光的,寵溺的。

起初她們也沒註意,直到後來她們發現,經常是安諾顏一邊吃著碗裏的東西,一邊無意識地往桌子一瞟,韓牧澤明明還在和她們說著話,可下一分鐘,安諾顏的碗裏就多了她剛剛看的那樣食物。他的腦後好像長了雙眼睛似的。

看得她們好生羨慕。陸一彤和燕子兩只單身狗看完,更是好想談戀愛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翻開之前的文,發現女主的舍友是叫陸一彤,不是葉一彤,哎,看來斷更太久,連角色的名字都搞混了。已改把前面的都改過來了哈

第☆、失蹤

火鍋吃完後,韓牧澤又請她們去ktv唱歌。到ktv後,四個女孩也不拘謹,每個人都點了幾首歌唱。韓牧澤則坐在一旁,笑著看她們歡騰。

期間陸一彤她們說想聽韓牧澤唱一首歌,要知道韓牧澤從來不開個人演唱會,唯一的幾次演唱會獻唱還是去助陣圈內的好友,結果次次火爆全場,當時有些著名的歌手都說韓牧澤的歌喉不混歌壇,太可惜了。

而現在她們要現場,近距離的聽。她們滿臉期待看著韓牧澤,韓牧澤笑笑,倒不推辭,如她們所願,點了一首英文歌,和一首國語歌助助興。歌曲唱完,淩薇幾個還意猶未盡,用陸一彤的話說,她差點就要醉倒在他的歌聲裏了好伐?

“安諾顏,你爽死了!想到以後你可以每天晚上抱著韓影帝,聽他唱情歌,我就要羨慕死。”淩薇摟著她,在她耳邊小聲激動地說。

安諾顏笑而不語,小時候韓牧澤可是經常唱歌哄她睡覺的,什麽童謠,流行歌曲,信手拈來。但是為了不“刺激”她們,她就打算不告訴她們了。

韓牧澤唱完把主場交給她們。安諾顏和淩薇合唱了一首,就坐回到他身邊,看到他正和別人聊微信。

她認得那個頭像是江元希的。

江元希:在哪裏?出來喝酒!?

韓牧澤:在和一群美女在ktv唱歌。

江元希:發了一個“爆火”的表情。臥槽,這麽好的事情竟然沒叫我?!在哪,把位置發過來!

韓牧澤無奈的笑了,問安諾顏的意見。安諾顏說好,人多也更熱鬧些。然後韓牧澤就把位置發過去了。

江元希是在他們交往後的第二天知道他們的事的。據韓牧澤說他們去劉海生回家的路上時,因為聯系不到她,整個人憂心忡忡的。這換別人可能沒什麽,但是發生在對女人長期都表現得不冷不淡的韓牧澤身上,在淩興眼裏簡直是一大奇觀。混跡情場多年的淩興是何其的敏銳,他明顯感覺到韓牧澤對安諾顏那個小丫頭緊張的程度,已經超過普通的兄妹情了。韓牧澤本來也沒想瞞著他們,所以在他追問下,就直接把實情告訴他了。

淩興激動昂揚,跑去告訴江元希:千年單身狗竟然有女朋友了!你猜是誰?

江元希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模樣:“安諾顏。”

“草,你怎麽知道?”

“老子早就聞到這對偽兄妹有貓膩!”

“靠……你不早說!”

“靠,你又沒問!”

……

一個小時後,江元希風風火火地趕來了。

一個包廂裏出現兩個天王巨星,淩薇等人簡直不要太激動。安諾顏了解江元希這個人,他就是嘴貧,如果讓他像娛樂圈裏有些仗著自己有偶像頭銜,就和粉絲或者夜店女郎搞什麽一夜情,那他打死都不幹。

他會來這裏,完全就是圖個樂呵,他一來,就和他們圍在一起鬥地主。淩薇和燕子對打牌沒興趣,只想唱歌。安諾顏技術不好,連續輸了幾局後,索性在一旁看著他們玩。

韓牧澤抽到幾次地主牌,一個人大殺四方,把江元希和陸一彤虐得不要不要的。江元希剛開始還比較內斂,耐心指導陸一彤要好好和他配合,玩到後面估計也被虐慘了,直接嗆她,

“傻啊!怎麽出這個牌?沒看到他有張大王還沒出!”

“……老子要換隊友!”

“你這個坑貨!”

……

陸一彤起初臉紅紅地,默默接受“批評”,後面玩熟了,也不拘泥了,回嗆他,“you can you up,no can no bb!”

“……”江元希楞楞的,“呵”了一聲,“I up?I up,you down啊!”

“Down就down啊!”

“Right now!”

安諾顏聽這對話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,轉頭看韓牧澤忍俊不禁的臉,他握拳在嘴邊憋著笑,她反應過來是哪裏不對勁了,也忍不住笑了。

兩個當事人恍若未覺,江元希悠哉悠哉地回道,“小樣兒!小爺我是在教你!”

陸一彤“嘁”了一聲。

這時,韓牧澤的電話進來,他看了眼來電號碼,房間電話太吵,他拿著手機出去了。

江元希和陸一彤兩人繼續爭鋒相對著。安諾顏看兩個人老大不小,還和孩童一樣較著勁,哭笑不得,索性一個人在旁邊磕瓜子。

等了很久,韓牧澤都沒有回來。安諾顏起身出去找他,可哪裏還有他的身影?

她訝異,又回到包廂,拿出手機準備打給他。結果提示對方在通話中。

大家這才反應到韓牧澤已經出去很久了。

而這時江元希的手機恰巧響了,江元希看了她一眼,安諾顏感覺這個電話是韓牧澤打來的。

不知道他說了什麽,江元希清雋的臉瞬間凝重緊繃,然後他把手機遞給安諾顏。

安諾顏心頭一緊,拿起電話,“餵?”

“顏顏,我現在要趕去美國一趟,可能沒那麽快回來。如果你這段時間有什麽事就找元希,我和他交代過了。”電話那頭是韓牧澤焦急低沈的聲音,旁邊還夾雜著呼呼的風嘯聲。

安諾顏有個不好的預感,“是不是叔叔出事了?”

韓牧澤語氣沈重,“他失蹤了……”

安諾顏心頭一滯。

沈默了一會兒,她說,“我知道了,我會照顧好自己,你專心去辦你的事。”

***

安諾顏想不到自從那晚後,她就沒再見過韓牧澤,剛開始的幾天,她打過兩次電話給他,問他事情的進展。但是那邊每次都是很長的忙音,沒人接聽。她的一顆心始終懸著,她不知道遠在異地的他,現在怎麽樣了?韓叔叔有沒有找到?幕後兇手有沒有抓到?而他,又會不會有危險?

怕打擾他,後來她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。她知道,事情一處理完,韓牧澤一定會主動和她聯系。所以她只能忍耐,等待。

時間匆匆而過,轉眼間就到了拍攝“挑戰不可能”的日子。

和預想的一樣,韓牧澤沒有出現。可是節目組卻多了一個神秘的特邀嘉賓——江元希。

韓牧澤之前托他照顧她,想不到他真的信守承諾過來了。

安諾顏說如果是因為韓牧澤的話,他可以不用推掉自己的工作,特地過來。節目組那麽多人,真有什麽事,也會有人照顧她。江元希回答她,萬一韓牧澤回來後,發現她少了根毛,回頭找他算賬怎麽辦?然後他又言辭懇懇,誰會嫌錢多?其實他上節目也是有錢收的。

安諾顏笑了,也就不再多說什麽。

韓牧澤沒有出現,在場的除了安諾顏失落外,還有一個人心裏也落空空的。沐晴一早起來留心打扮了番,雖然她告訴自己,自己每天也是這麽裝扮的,並不是為了誰才刻意為之,不過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,她今天化妝的時間比平時長了足足20分鐘。

帶著隱隱的期待來到聚集地,她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在人群中搜索著他的身影,卻遲遲不見他人。最後還被告知韓牧澤會缺席今天的錄制。

說不失望是假的,但除了惆悵,好像也沒有什麽其它多餘的情緒,或者是根本就不該有什麽多餘的情緒。她自己心裏清楚明白,她不是韓牧澤的那杯茶,否則早在多年前,兩人就已經開始了……

可是理智是一回事,現實又是另一回事。韓牧澤實在太優秀了,英俊,才華,風度,氣質……集於一身。他身上所有的閃光點都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,讓很多女人想去靠近他,這當中也包括同樣優秀的她。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機會,哪怕在很多男人的心裏,已經是女神級別的她,她都願意放下身段,想去嘗試走進他的心裏。所以她才會放下矜持,平生第一次那麽勇敢,為了一個男人,搬去和他同一個小區,只為了能經常見到他……

***

方一送給安諾顏的那棟“小別墅”暫時由他的助理保管,他說過兩天回去時再拿給她。安諾顏說謝謝。

在旅途過程中,方一難免對她有別於其他人的照顧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他想追她,江元希自然也不例外。韓牧澤不在,他這個做兄弟的自然要幫他護好他家的苗子。

所以在方一再一次對安諾顏獻殷勤,走過來說要幫她一起鋤草的時候,江元希忽然大叫了一聲,“哎呀!小師妹,我鋤草的刀呢?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刀?”

等安諾顏走過去,要幫他找的時候,發現那把刀明明就在他身後的草地上!

他們把抓到的兩只雞拿去煮了當午餐,方一選了個雞腿,要夾給安諾顏,江元希眼明手快,把碗接過去,半路截胡,“謝謝啊!我最喜歡吃雞腿了!”

方一嘴角抽了抽,僵硬的笑了,硬生生地憋出了幾個字,“不用謝。”

然後江元希把雞脖子夾到安諾顏,言辭鑿鑿,“吃雞脖子好,肉嫩。”

安諾顏想事正出神,看到碗裏多了塊肉,後知後覺道,“哦,謝謝!”

他們這段插曲,安諾顏並未註意到。

遠處蔚藍的天空一碧千裏,炎熱的太陽,懸在高空。現在這個時間,美國應該已經半夜了吧?

已經第五天了,不知道韓牧澤現在怎麽樣了?

作者有話要說: 江元希事後回想起,和陸一彤口水戰時說的話,連連咂舌:老子當時怎麽會說那麽汙的話?

韓牧澤視線來回打量他——你不是這麽想的嗎?

江元希(怒臉):老子要真有這種想法,也是對那些身材火辣的嫩模,和漂亮的女明星付諸行動啊!怎麽會對她這種平平無奇的黃毛丫頭過過嘴癮這麽簡單?

韓牧澤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
江元希到底底氣不足。仔細想想,其實那丫頭長得也算俏麗娉婷,從眼觀看上圍有34C吧?尤其是那雙纖細筆直的大長腿,怎麽也有42.43寸?真TM長啊……總體來說她也算是個美人坯子。

咳~可惜,可惜是個小辣椒!

第☆、他,還沒回來

昨天傍晚他們在樹之間搭了個小房,作為臨時休息的場所。誰知工程完成到一半的時候,淅瀝地下起了雨。房子還沒建好,每個人都不想休息,都想趁早把“房子”搭建好,好可以休息。取材料,修葺,搭建,不合格的重新取材,修葺,搭建……

滂沱大雨從天而降,狂風肆虐,天地之間迷蒙蒙的一片。歷時五個小時,一個“小屋子”的模型總算似模似樣立在大家面前。

安諾顏今天早上是徹底起不來了。本來有點輕微的小感冒,加上昨晚又連夜操勞,淋到不少雨,現在整個腦袋混混沌沌,頭重腳輕的。工作人員拿了根溫度計給她量了下,竟然有39.5℃。劇組立即停止她接下去的工作,讓人送她去醫院。

安諾顏別別手,說自己是抗打體質,吃退燒藥就可以好,不用這麽興師動眾。江元希到底還是不放心,和她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,陪她一起回來。

下了飛機,她的頭暈好像愈演愈烈,整個人都輕飄飄,渾身硬是使不上勁。江元希幹脆叫了車,直接把她送去醫院。

去了醫院檢查後才知道她根本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那麽簡單,而是傷口發炎引發的發燒。這個傷口是昨天搬樹枝搭房子時候劃傷的,那時候安諾顏以為只是小傷口,沒去在意,想不到會這麽嚴重。

安諾顏處理完傷口,當天下午就辦了住院,不知道是不是吊瓶的緣故,一陣陣困意不斷從腦海中襲來,後面更是連眼皮都擡不起來。她幹脆躺床上睡著了,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,只覺得人困在夢境裏,仿佛漂浮在雲端,怎麽都走不出去。

又過了很久,朦朦朧朧間,她看到一個約莫8.9歲的女孩童趴在床上,穿著一件小花裙,兩腳丫在身後悠閑地晃動,一只手握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。

她仰頭看了眼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少年,少年也轉頭看她。

“算好了?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拿來我看看。”

女孩滋溜一聲從床上爬下來,光腳跑過去,把本子遞給他。

那是童年時期的她和韓牧澤。

韓牧澤快速在本子上掃了一眼,笑容清淺,“好,都做對了!”

“那有什麽獎勵?”她呼眨著大眼睛。

“你要什麽獎勵?”

“還沒想好,想到了告訴你!”

韓牧澤說,“好。”然後視線又移向書裏。他的側臉線條流暢幹凈,鼻峰堅挺,一雙眼睛澄澈清亮,像極了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。

“還有事?”看到她還站在原地,韓牧澤側目。

“哥,你長得真好看。”

韓牧澤笑,“你懂得什麽是好看?”

“懂啊!”她當然懂。自從那次韓牧澤幫她打跑了校園暴力後,幾乎每天放學都會來他們學校接她回家,都會引來一些高年級的小女孩的側目。連她的同桌,都羨慕道,“諾顏,你哥哥長得可真帥啊!”

安諾顏聽後得意洋洋,很是驕傲。

而後,只要韓牧澤在她們學校裏出現,兩人結伴而行時,她走路都是昂頭挺胸,神氣十足的。

……

接著四周景物散盡,房子,韓牧澤都不見了,她的視野變得模糊,周圍一片混沌,還籠罩著一股滲人的寒氣。安諾顏只覺得這股寒氣從毛孔,四肢百骸侵襲而來,讓她顫栗。她擡腿就想跑,結果腳下一個硬物,讓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。

韓牧澤倒在血泊裏,捂著胸口,瞳孔空洞,張著嘴巴,大口大口地在喘氣……

“哥!!”安諾顏大慟,跪在他身邊,慌亂地捂住他不斷往外流血的傷口,眼淚飛流之下,“你……怎麽回事?誰?!是哪個混蛋幹的?哥……”她結結巴巴,話都說不清楚。她的指縫間,還有大股大股的血液不停湧出來。

安諾顏忙脫掉自己的外套,手忙腳亂去堵住傷口。

可很快,連衣服都染紅了,血淋淋的一大片,觸目驚心……

這時候她的手就被握住了,韓牧澤溫和地看著她,嘴角彎了彎,露出蒼白的微笑,像是在安慰她,不要怕,他沒事。

安諾顏只覺得磕得心疼,可是竟然疼得什麽話都說不出,滾燙的淚水不停地從眼眶裏溢出……然後就見身邊的人,忽然化作一團霧氣,一點一點在她眼前消失,抓都抓不住……

……

房間外。

陸一彤輕輕地把房間門關上,走過來在長椅凳坐下,“你有通知韓影帝嗎?”

她的旁邊隔著一個座位坐著江元希。

“打他電話沒人接,但是我早上和下午都有發短信告訴他了。”江元希說,“你們不通知她家裏人過來看她?”

“諾顏昏睡前,囑咐我說不要告訴她爸爸。可能也是不想他老人家擔心。”

江元希沒說話。

陸一彤瞅了他一眼,“看不出你這人還挺仗義,她出事了,立馬扔下工作送她來醫院。”

江元希看向她,“嘁”了一聲。

末了,他說,“如果換你病了,我也會這麽做的。”

陸一彤雙手交叉打住,“謝了,永遠不要有這麽一天。”

江元希笑而不語。她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短牛仔褲,纖細白皙的長腿交叉疊著,兩腿伸得筆直,腳心還不時地左右晃動,有一下,沒一下地……

他的心像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。

他不留痕跡瞥開目光,人已起身,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有事打我電話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***

安諾顏這一覺睡得很長,等陸一彤進去看她的時候,她還在睡著。她眼角邊還掛著淚痕,枕頭邊也濕了一塊。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麽,陸一彤卻只覺應該和韓牧澤有關。

她從桌上的紙巾盒,抽了兩張紙出來,輕輕地替她擦幹了臉上的淚漬。

她的燒還沒退,醫生說細菌感染的發燒可能沒有那麽快退,晚上還要再留院觀察一下。下午的時候淩薇有過來一趟,但是她家裏臨時有事,傍晚被她爸的電話叫回去了,她說明天早上再過來。燕子人還在外地拍劇,晚上宿舍就她一個人,索性就多留一會兒,晚點再回去,萬一安諾顏醒了,身邊好歹有人可以照料。

她去醫院外面找了個飯店,簡單吃了一頓,回來時候安諾顏還沒醒。她把打包好的飯盒放在桌上,又輕輕關門退出了房間。

坐在走廊的長椅上,看了兩集連續劇,劇情有些無聊,沒一會兒她就哈欠連天。她把手機揣回兜裏,閉著眼睛,靠在椅子上瞇了會兒。

江元希10點多從工作室過來時,就看到陸一彤靠在長椅上,仰著腦袋在打瞌睡。

燈光下她的臉,如美玉般清潤光澤,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,粉唇輕抿著。江元希濃眉微揚。

睡著的小辣椒沒有平時的伶牙俐齒,其實也挺可愛的。

一句古文就這麽蹦到他腦子裏去——靜若處子,動若脫兔。

江元希打了個寒顫。

他有病?!

他走過去,準備把她拎起來,叫她回家睡去,忽然陸一彤頭一偏,作勢要掉下來了。江元希眼明手快,穩穩接住她的腦袋。

江元希:“……”

他呆立兩秒,心裏一股莫名的情緒。他看著手裏的人兒,也不知道怎麽想的。猶豫片刻,他終究還是轉了個身,手保持不動,緩緩坐下來,讓她腦袋安安穩穩地靠在他的肩上。

睡在肩上的人眉尖蹙了蹙,眼睛還緊閉著,可頭卻往裏挪了兩下,似乎找了個舒適的地方,終於才停了下來。

江元希看她這麽搗騰,此刻的內心是:呵,還挺會找地方!小爺我的肩膀除了拍戲,都沒什麽人靠過!

——

安諾顏在半夜時候終於被餓醒了,她醒來時四下無人,窗前還殘餘著稀薄的星光。剛剛做了一連串的夢,特別是夢到韓牧澤被人害死,她的心到現在還揪得生疼。

韓牧澤已經6天沒有音訊了。江元希他們問過韓天讚住的那家養老院的醫生,那邊人說,除了韓天讚失蹤的第二天,在醫院見過韓牧澤,後面再也沒見過,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。

她當然不會真的以為韓牧澤出了什麽事,畢竟如果對方真的要牽連到韓牧澤身上,也不會等到現在。而且韓天讚失蹤後,美國警方已經介入調查,他再大本事,諒他也不敢在警察眼皮底下出什麽幺蛾子。

只是韓牧澤一直沒有再聯系過他們,她擔心韓天讚那邊出了什麽意外。她沈沈吐了口氣,心情也變得沈重。

躺了一會兒,她還是爬起來了。頭依然暈得難受,不過比來時好了很多,肚子餓餓的,她準備拿手機叫點外賣,無意中瞥到櫃子旁邊放了一袋盒飯。應該是有人給她打包的,看她在睡覺,就沒叫她起來。

她把盒飯打開,飯菜已經涼了。她又放進去,提起袋子下了床,打算去問護士看看有沒有可以熱飯菜的地方。

門一打開,長椅上兩個依偎的人影,豁然出現在她面前!

安諾顏驚楞,兩只眼睛直勾勾的。

只見陸一彤歪著腦袋,靜謐趴在江元希肩膀上。江元希長腿一伸,靠在椅子上,一動不動,猶如一座雕塑,任她靠著自己的肩。兩個人都睡著了。

安諾顏笑了笑,悄悄退回房間,又輕輕關上了門。

沒辦法,只能將就把涼的飯菜吃了。

半個小時後。

陸一彤從寒意中醒來,一個男人的身軀,還有一雙大長腿瞬間印入眼簾。她心頭一震,猛的擡頭。

江元希被身旁的動靜吵醒了。

兩人目光對視。

陸一彤臉刷一下紅了。駭然,尷尬,窘態,忸怩,不一而足……

江元希劍眉一挑,“要不要這麽驚悚,老子好歹……”

陸一彤“蹭”地站起來,人呲溜一下不見了。

江元希:“……”

老子,老子好歹也長了一張氣宇軒昂的臉好嗎?!

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陸一彤當時的反應,那就是,

落荒而逃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江元希:什麽叫落荒而逃!?作者你出來,我們來聊聊人生!

作者(看天,看地,看空氣)。

江元希:……

**

有在追問的小可愛們,來按個爪,留下你們的印記。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碼字的動力!⊙﹏⊙

第☆、化險為夷

第二天,淩薇和她男朋友一起來看她。淩薇的男朋友是他們學院戲劇創作專業的學生,長得一表人才,和淩薇很登對,不像一般飛揚跋扈,揮霍如金的富二代,人很正直。

淩薇在和安諾顏說話的時候,他坐在一旁認真聽著,偶爾也會說上幾句,溫文得體,不失風度。

“我昨天和一彤說今天會來看你,她說她也會來,我還以為會見到她呢!”淩薇一邊剝著橘子,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。

安諾顏想起昨天那一幕,笑了,“她可能是怕會遇見不敢遇見的人吧!”

“誰啊?”

安諾顏笑而不語,拿起她剝好的橘子,往嘴裏送了一塊。

江元希今天也沒有來,兩個人像心照不宣似的。雖然這兩人平時一見面就鬥嘴,但是歡喜冤家不都是這樣麽?

“對了,韓牧澤知不知道你住院了?”淩薇忽然想到。

安諾顏手指輕輕刮著橘子瓣上的紋路,神色卻很平淡,“不知道,沒聯系上。”

淩薇一時無言,安慰道,“可能美國那邊他還沒處理好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我沒有怪他。”她是真沒生氣,韓牧澤現在有重要的事要處理,她能理解,而且她也希望韓叔叔能平安無事,如果不是那邊出了事,韓牧澤不會舍得這麽多天都不和她聯系。

“顏子,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。”淩薇走的時候,這麽和她說道。

安諾顏笑笑,不以為意。

兩個小時後,她接到了葉梓宸的電話。自從上次她從葉梓宸的診所離開後,兩個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。

“我今天想去看彤彤,上次的療程還沒治療完,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。”電話那頭人說。

“我今天不行,我在醫院。”

“在醫院?”

安諾顏把發燒的事情和他說了,葉梓宸聽聞後,連聲叮囑,讓她多註意休息,然後兩個人又聊兩句,才掛了電話。

安諾顏又查看了一遍通話記錄,微信,信息,確認沒有韓牧澤的痕跡,才失望地收起了手機。

第六天了。

她想起那天分別,兩個人在電話裏通話的情形,早知道那時候多說會兒話了。就這麽想著,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感覺嘴唇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。安諾顏困意來襲,正夢到韓牧澤已經回來了,此刻正和自己親吻。她挪了挪身子,微微勾起嘴唇,等他繼續……

然後他就真的繼續了,冰涼的唇迅速又貼了上來,唇重重吻住她,溫熱的舌頭在她牙齒外邊刷了一周後,又滑入她的口腔,與她的舌頭糾纏肆虐,帶著他熟悉的氣息和味道……

安諾顏腦子一下清醒了,她猛地睜開眼!熟悉的,俊朗的,放大的臉此刻就貼在她的面前,和她肆意親吻。

“你,你……”安諾顏舌頭像打了打結。

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正熱情地吻著自己,那濕熱,酥麻的還存留在唇齒間,這不是夢,這是真實的!他回來了!

韓牧澤也看著她,雙眼深邃如星海,他揚了揚嘴角,後面的話很快被湮沒在他炙熱的吻裏。

沈悶幾天的心情,此刻終於覆蘇。連日來的思念,不安都化在這場熱烈的吻裏……安諾顏眉梢眼角帶著愉悅的笑,她勾住他的脖子,主動去搜尋他的舌頭,輕輕吮/吸住,韓牧澤身子一繃,擰了擰眉,微瞇著眼,帶著蠱惑。

安諾顏感覺身體一重,就見韓牧澤已經傾身壓了上來。

欲望一旦脫軌,就猶如洪水爆發,一發不可收拾。他的手沿著她的胳膊緩緩下滑,從她衣服的下擺處探入,安諾顏抖了個激靈,她睜開眼,韓牧澤的吻還在繼續,而他的一只手正在急躁地解皮帶……

“哥,別……醫院……”安諾顏含糊的說著。

這裏是醫院,她可不想她的第一次是在這種地方啊!

韓牧澤動作一頓,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。是啊!怎麽可以讓她委屈,在這種地方……

這麽想著,他克制地壓住身體裏的欲火,又在她的唇舌間撕磨了一陣,才放開她來。

他深吸了口氣,起身,整了下自己的衣服。安諾顏臉紅撲撲地像火燒一樣,她拉下已經被撩到胸/脯處的上衣,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,呼吸還有些不穩, 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
“剛到,看你在睡覺,沒敢吵你。”想不到還是吵醒了……韓牧澤握著拳,在嘴唇邊,不自然地輕咳了聲,兩個耳後根通紅通紅的。

安諾顏輕輕“哦”了一聲。這男人一聲不響跑回來,一回來就這麽嚇她。

“叔叔的事辦好了?”

“嗯,已經沒事了。昨天打算動身回來,結果看到元希發給我的信息,才知道你住院了……”韓牧澤側身坐在床沿邊看她,嗓音低沈,“嚇死我了,你知不知道?”

“也沒什麽事,是他們太緊張了……”安諾顏左右而言他,“對了,叔叔這次到底出了什麽事?是不是那個人幹的?”

“嗯。”韓牧澤臉上籠上一層陰寒,“我到那家養老院後,那邊的人已經報了警。警方調查過他們的監控,監控裏顯示我爸吃完飯後在午休,一個穿黑色衣服,戴口罩的蒙面男人把他帶了出去,他們懷疑我爸當時可能被人下了藥,而且估計還有幫手,不然光天化日之下怎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從那麽多眼皮底下帶出去,還沒被人發現?然後我把之前懷疑的對象和最近所發生的事,原原本本和美國那邊的警方說了。他們去查過,但是也都一無所獲。他們懷疑那個叫吳越的女人和她兒子卓尚傑要麽是改名換姓,要麽就是從來沒有到美國過。”

“那後來呢?後來怎麽樣?”安諾顏聽得毛骨悚然。

“美國的警方見失蹤的是華僑,對案子本來也不怎麽上心,而後又發現嫌疑犯是我們自己的國人,還毫無頭緒,就更沒了耐心,到後面已經是半拖著狀態。我當然知道不能指望他們,所以事先已經聯系過幾個美國的朋友,讓他們幫我請幾個可靠的私家偵探追查這件事情,而另一方面,我也聯系中國警察,請他們調查當初吳越母子的出入境記錄。後面他們查到13年前,吳越帶他兒子去越南後,就沒有出入境記錄。”

安諾顏一聽,神色一變,“沒出入境記錄?怎麽可能?我們重逢那晚,新聞炒得沸沸揚揚就是他幹的啊?”

韓牧澤點點頭,“所以我更確定他改了名字。”

天啊!這是什麽人?為了報仇,如此細思極恐。

安諾顏全身膽寒,然後又聽韓牧澤說道,“我那時候以為這條線索斷了,整個人都絕望崩潰了,我不知道該怎麽辦,我知道再晚一步,我爸可能連命都沒了。可就在這時候,我爸回來了。他把他放回來了!”

“我爸說他這三天一直被鎖在一個密不通風的倉庫裏,裏面有水,有幹糧。但他由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臉。倉庫的墻上有個攝像頭,還有個通訊儀器讓他和那個人對話。他被抓來的頭兩天,對方什麽話都沒有說,空蕩蕩的房間就他一個人,他年輕時候畢竟也是見慣大場面的,他知道如果對方真要他的命,就不會給他準備食物了。心裏雖然恐慌,但還是被迫冷靜下來。到了第三天,那個人終於和他講話了。對方說——律師果然是律師,都到這種情況下了,還能如此從容不迫。我爸說,不然能怎樣,就算躲在這傷春悲秋,他也不會把他放出去,還不如吃飽睡飽,省得和自己過不去。對方笑了,說好,看來他要重新估量他了。”

“那個人說我爸是無良律師,為了名利接了個案子,結果活生生毀了一個家庭。我爸很意外,問他怎麽回事?對方說他是卓超的兒子,就是曾經他和劉海生聯手起來陷害那個工地班組長坐牢人的兒子。我爸回憶了一下,記得確實有這麽個案子。他把當初事情的發生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對方,他說當年所有證據確實都是指向卓超一個人,劉海生確實不知情,根本沒有陷害一說。他說他韓天讚從來不會因為金錢名利,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!”

安諾顏:“那對方相信了嗎?”

韓牧澤:“嗯,我爸這個人我知道,如果讓他做自毀名節的事,比殺他要他命。對方說,他也是最近才發現,和我爸沒有關系。只是他還是想親口聽我爸說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。我想他自己私底下肯定是調查過了,所以第二天他就把我爸放回來了。”

安諾顏松了一口氣,“那你怎麽不把叔叔接回國內,改天搞不好那個人又發神經把叔叔抓去怎麽辦?”

“我爸這些年在美國已經生活習慣了,我想接他回來一起住,都被他拒絕了。既然事情查清楚,我爸是無辜的,我想他應該不會再亂來。”

安諾顏跪在床上,懷抱住他的肩膀說,“那是不是說明你們都安全了?”

韓牧澤笑,手蹭了蹭她的後腦勺,“嗯。”

安諾顏連日來的愁雲終於散盡,她的身子又湊得更近了些,懷抱得緊緊的,“哥,我很想你……”

她的鼻子輕觸在他脖子處,蹭了蹭,那雙眼睛蒙上了層層薄霧。

還好,你終於回來了。

還好,你平安。

“顏顏……”韓牧澤的聲音一頓,帶著隱忍的嘶啞,“你這樣,我會硬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作者“捂臉”逃走……

第☆、小打小鬧

“……”安諾顏全身一怔,退出他的懷抱,白皙的臉因為緊張紅暈陣陣。

韓牧澤你這麽壞,你的粉絲知道嗎?

韓牧澤卻把視線移向她的手臂,“讓我看看你的傷口。”他把她拉了回來,輕輕卷起她的衣袖。他的視線停留在那塊已經處理過的傷口上。其實只是很小的一道傷口,醫生也說不會留下疤痕,但是韓牧澤此刻的臉上卻布滿陰霾。

“傷口已經處理過了。”安諾顏解釋,“不疼的。”

安諾顏見他不吭聲,用手按著他皺起來的眉頭,把它熨平。

“我來的時候已經讓經紀人去聯系節目組了,說你身體不適,會退出他們的節目。”

安諾顏訝異,“不用,我發燒已經退了,下期可以去錄制。”

“這個節目太危險。我不想你去參加!”韓牧澤沈肅說道,“下次如果還有其他意外怎麽辦?”

“不會的,有工作人員在,他們不會讓我出事,而且我還是新人,這點苦都吃不了,以後怎麽在這行混?”安諾顏動之以情,“你也不希望我一輩子都在你的羽翼保護下才能生存吧?”

“我希望。”韓牧澤瞥了她一眼。

“……”

行,成功把天聊死了唄!

韓牧澤蹭了蹭她後腦勺,“你乖乖聽話!我先去給你買吃的。”

“哦。”安諾顏訕訕,“那你幫我買些榴蓮!”

韓牧澤眉頭一皺,隨後才“嗯”了一聲。

****

一個小時後,安諾顏心心念之的榴蓮終於買來了。她把榴蓮切開,抓了一大塊就往嘴裏塞,“香味撲鼻”的味道瞬間彌漫整個房間。安諾顏吃完一塊,吧唧吧唧嘴,望著窗戶前挺拔料峭的身影,不由得笑了。

韓牧澤從小就怕這個味道,小時候家裏吃榴蓮,他一聞到這個味,就躲得老遠。想不到長大了,還這麽怕這個味。

安諾顏拿了一小塊榴蓮藏在手裏,躺了下來,“哥。”

韓牧澤側身,“怎麽了?”

“你過來一下。”

韓牧澤眉頭蹙了蹙,猶豫了片刻,走過去,“怎麽了?”

他看她好端端躺床上,便坐下來,伸手去摸她額頭,“哪裏不舒服嗎?”

安諾顏抓住機會,一把抓住他的手,用力一拉,後者隨即倒了下來,安諾顏順勢撲到他身上。

韓牧澤一下就洞悉她的意圖,抓住她的兩個手腕,臉撇得遠遠的。

“你嘗一下嘛,很好吃的!”

“不吃。”

“嘗一口,就……一口,你吃完,就會喜……歡這個味道的……”安諾顏吃力地扭過手,想要把榴蓮送到他嘴裏,奈何韓牧澤緊緊扣住她的手腕,無論她怎麽使力就是掙脫不開他的桎梏。

“你別硬來……”

安諾顏執著,“我就喜歡硬來……”

兩個人正僵持不下時,忽然,門打開了。

韓牧澤:“……”

安諾顏:“……”

聲音頓時戛然而止。安諾顏後背陡然一僵。

陸一彤雙眼瞪得老亮,比發現新大陸還要新奇,而她旁邊竟還站著另一個人——葉梓宸!

安諾顏回頭看看自己,此刻正跨坐在韓牧澤的上方,她的兩只手在韓牧澤的頭頂,與他十指糾纏,床單上褶皺淩亂,就像剛剛經過一場旖旎激烈的纏綿,還有她剛剛最後說的那句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話,也不知道他們聽到沒有?

安諾顏“咻”地從韓牧澤身上挪開。一張臉火辣辣的……

她感覺陸一彤此刻的表情,好像是在說,“你很生猛嘛!都生病了,還能這麽折騰。膩害!”

而其實,陸一彤眼睛瞪得筆直,心裏想的是:原來你是攻,還是強攻??!!

葉梓宸僵直地立在原地,面色肅然,目光清冷掃了一眼,又匆匆別過。

也是,換做她在醫院看到這種惹人遐想的畫面,表情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,尤其他還是醫生。

“不好意思啊!你們繼續!我們去買點水喝。”陸一彤諂笑著,和葉梓宸打了個眼色,溜出房間,臨走前還不忘幫他們把門帶上。

安諾顏:“……”

天啊,她真的什麽都沒做。

她發誓!!

床上的人得逞的笑了,“怎樣,還鬧嗎?”

安諾顏隨手抓了一個枕頭砸了過去。

……

陸一彤和葉梓宸當然不是真的去買水,而是剛剛見到那一幕不可描述的畫面,總要給裏面的人點時間緩沖緩沖。

葉梓宸拿出根煙,叼在嘴裏,掏出打火機正要點燃,忽然想起這裏是醫院,是禁止吸煙的。按捺一下,把煙一折,丟到旁邊垃圾桶裏。

陸一彤是在樓下和他遇到的。聽說他早上打給諾顏,無意中知道她生病,就過來了。之前在他診所,她們幾個私底下還打趣,說他想追安諾顏。現在看他略顯無措的樣子,即使不到喜歡,但是好感估計多少還是有的。

接觸了兩次,她覺得葉醫生人挺好的,溫文爾雅,又有同情心。可惜他面臨的對手太強大,還是安諾顏心心念念多年的人,所以這場戰役,他註定要不戰而敗了。

哎,可憐的葉醫生。

“剛那個人是諾顏的男朋友。”陸一彤說。

“嗯?”葉梓宸斂回心神,“哦,我知道,看出來了。不過他看起來很面熟,好像是明星吧?叫韓……”他回想了下,“韓牧澤?”

“你認識?”

“以前偶爾在電視上見到過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挺帥的,比上鏡好看。”他說。

“嗯,是啊!”

正說著,一個白色的人影浩浩蕩蕩走了過來。

“怎麽坐在這?那丫頭還沒醒嗎?”澄亮的嗓音響起。聽這略痞的聲音,陸一彤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誰。

昨晚那段小插曲,還在她腦海裏回蕩。這種感覺就像你去參加一場化妝舞會,所有人都穿萬聖節的衣服,而只有你別具一格穿了一套泳裝。雖然不至於讓你覺得難堪得需要挖地道鉆進去,到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小尷尬。今早就是怕會碰到江元希,所以她才磨磨蹭蹭地等到臨近中午才過來,想不到還是遇上了。

“誒?怎麽不說話呢?”江元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確定她是不是有在聽。

“你是不是早知道韓影帝回來了?”陸一彤擡眸。不然他怎麽好巧不巧地,在這會兒過來。

“是啊!那小子昨天和我說過這麽一茬。”江元希站定,“怎麽,他已經來了?”

“那你昨天沒說?”

“我也是昨天傍晚才知道啊!”還說呢,我後面來醫院,你睡得和頭豬一樣,讓我怎麽說……江元希撇撇嘴,最後這句話到底沒敢說出來,怕被她打死。

他目光移向她座位旁,那個孤傲挺拔的人身上。

他努努嘴,“你朋友啊?”

“嗯。”陸一彤回道,想想又多加了一句,“他叫葉梓宸,是位心理咨詢師。”然後又對葉梓宸介紹道,“這是江元希。”

葉梓宸點點頭,算是和他打了個招呼。前者則漠然地移開目光,轉身去敲門了……

陸一彤有時候覺得他真的很欠收拾!

……

一行人又聲勢浩大地走進去了。安諾顏和韓牧澤兩人嬉笑著在說什麽。

“臥槽,臥槽槽!你小子終於舍得回來了!”江元希走過去,和他拳拳相擊,這是他們之間打招呼的方式,“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在那找個洋妞,不回來了。你沒看我們安顏妹子,每天為伊消得人憔悴!”

安諾顏:“我哪有……”

韓牧澤笑,“這些天,謝謝你幫我照顧她了。”

“做兄弟的,說什麽胡話呢!”

安諾顏給韓牧澤和葉梓宸各自做了介紹,兩個人寡淡握了下手。

“誒,誒。”一旁,江元希碰了碰陸一彤的胳膊。

陸一彤睨他,“幹嘛?”

“你們很熟嗎?”

“關你什麽事啊?”

“我丫!……”

有些東西,不用明說,心裏明白。即使第一次見面,但是從他看安諾顏的眼神中,此刻心裏已明白幾分,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,他也不覺得眼前的人會對自己構成什麽威脅。葉梓宸凜然,也不掩飾,像是一點也不在乎被他看中心裏所想,眼神澄澈明亮,無所畏懼。

……

因為有葉梓宸這個“外人”在,有些話不太方便講。江元希找了個理由把韓牧澤拉出房外,兩個人坐在長椅上,談及了這幾天在美國所發生的事。

韓牧澤事無巨細,悉數說給他聽。聽著他連日來的驚心動魄,江元希“臥槽”了好幾聲。最後又再確定地問了一遍和安諾顏相同的問題,“那廝確定不會再來報覆了?不會哪天半夜睡不著,想想又覺得不忿,又炸出來吧?”韓牧澤也給了他相同的回答。

他心想,對方的身份,遲早都要去查清楚,與其這樣左躲右防,不如主動出擊,否則他們永遠都不能安心。

江元希沈思地點點頭……

*****

安諾顏出院是兩天後的事了。韓牧澤讓她退出了《挑戰不可能》的節目,說她現在欠缺的是代表作,先實打實的把戲拍好了,讓觀眾認可了,再去參加那些綜藝節目來提高知名度,才會被人買賬。安諾顏也表示讚同,她現在的表演功底確實該需要磨煉磨煉,所以她有時候就會去圖書館租幾盒韓牧澤推薦的片子出來看,甚至會自己對著鏡子,自導自演電視裏面的角色。

而剛巧在這時,學校又組織了一堂表演教學。另她意外的是,這次主講師不是別人,正是韓牧澤。

第☆、她是我的命

這次韓牧澤應邀來他們學校演講,學校怕人滿為患,提前做了保密工作,沒有透露這次授課的導師是誰。而安諾顏是前兩天韓牧澤親口告訴她的,所以她和淩薇,陸一彤,燕子四個人很早就過來這裏占位置了。

到達演示廳後,有人在問知不知道這次的演講老師是誰,一個在這負責放映PPT的老師說是韓牧澤。

“韓牧澤?”

安諾顏記得當時那個女同學聽到這個名字時驚訝的模樣,嘴巴完全可以塞進一個獼猴桃了。而前面座位有幾個女生已經激動得尖叫起來!連男同學都難掩興奮之情,那些人迫不及待地,立馬掏出手機,打電話通知同寢室的舍友,同班同學,甚至還叫校外的學生過來看!一傳十,十傳百,不到半個小時,整個演示廳已經人山人海,座無虛席,連門口都站滿了一排排的人。演示廳史無前例,人頭爆滿!連保安都被臨時叫過來維持秩序!

韓牧澤出現時,掌聲經久不息,大家興奮之情溢於言表。韓牧澤溫和地和場下的人笑著,目光掠過臺下,掃到在第三排的安諾顏,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兩三秒,然後平靜地移開。

“我仿佛被當場餵了一把狗糧。”淩薇說。

坐在安諾顏旁邊的陸一彤閑閑地開口,“這算什麽?你是沒親眼目睹他被女病人生撲時候的樣子。”

安諾顏臉上一熱。

燕子回頭,“嗯?你剛說什麽?”

剛剛臺下的掌聲蓋過了陸一彤所說的話,她們都沒有聽清楚。安諾顏眼皮跳得厲害。

陸一彤笑著回道,“沒說啥,專心聽講吧!”

淩薇和燕子註意力又轉移到臺上。

韓牧澤講述了這幾年他對表演上的心得,感受,他講課詼諧,生動,帶動所有人的情緒,大家都聽得認真,時不時還被逗笑了,後排那些沒有座位站著的同學,都沒有一個人離開。安諾顏也聽得認真,雖然他講的這些,之前已經和她講過無數遍,但是還是會吸引著她繼續聽下去。

偶爾他的視線也會掃過來,與她的目光碰觸,然後她就感覺心跳跳漏了好幾拍,腦子一下放空了,但等她回神過來,只見後者已將目光掃向了別處……

“韓牧澤本人可真帥啊!”安諾顏聽到身後有個女孩說道。

“嗯,我剛也偷拍了他很多照片,等會發微博去,讓別人羨慕死。”另一個女生說。

安諾顏心神微動,望著臺上的韓牧澤。他今天穿著一套黑色西裝,俊朗冷肅,黑色的短發垂落在他白皙的額頭上,幹凈利落,修長的雙眼深邃如星海,英俊得如夢似幻。

此時的課已經臨近尾聲。正在進入提問環節。一個男同學在問他,如何看待中國影視產業未來發展的趨勢?韓牧澤正在做出解答。

“你猜他有沒有女朋友?”剛誇韓牧澤帥的那個女生小聲問道。

“沒聽說過他有緋聞啊!”

“有啊!以前不是和沐晴傳過一陣。”又一個女生進入了討論。

“那都幾百年前的事了!”

“也許兩個人沒公開呢?”

“……”安諾顏默默翻起白眼。身後不知誰突然指著安諾顏道,“傻啊!安諾顏就在這,咱們在這瞎猜八猜的,怎麽不問問她?這裏有誰比她更清楚韓影帝的事?”

一個女生恍然,“對哦!她是韓影帝的妹妹!”她身子往前一傾,靠近安諾顏道,“諾顏,韓影帝現在有沒有女朋友?”

“他是不是隱婚……”她身邊的人問。

“……”

淩薇,陸一彤和燕子雙眼含笑望著她,想知道她會怎麽回答。

安諾顏看著臺上的人,掩著口,一字一頓地說道,“他有沒有女朋友我不知道,但是他和沐晴肯定啥事都沒有。”

“這麽說網上傳聞都是假的……”身後的女生說。

“咦,你們不是做過兄妹麽?都那麽熟了,平時沒聊到這個?”

“那你幫我們問問?”

葉一彤“噗”地笑了一聲。

安諾顏怔楞,“我為什麽要問他這個?”

此時周遭的聲音都退了下去,安諾顏的聲音被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氣中!

所有人的目光朝她掃來,連韓牧澤都看著她這個方向。安諾顏只覺得那些目光猶如針芒在背……

“這位同學,你有什麽問題要問嗎?”韓牧澤牽起了唇角,他的雙眼沈黑明亮,那笑容簡直嫵媚眾生。所有人都靜默著,等她提問。

安諾顏一咬牙,他絕對是故意的!

“快去快去。”身後有幾根筆同時在戳著她的後背。

臺上的人眉梢眼角帶著愉悅的笑,在等著她回答。安諾顏卯足了勁,也罷,這可是他自己要讓她問的,不能怪她。

於是她落落大方站起來,笑容清淺,“那個……大夥兒想知道韓影帝有沒有女朋友?”

身後的人默默給她點讚。

底下一陣騷動,立即有人在竊竊私語,大家的視線又移向臺上的人,顯然絕大多數的人對這個問題都很有興趣,都興致勃勃地等待當事人回答。

韓牧澤眉宇間笑意更盛,語氣那個情真,那個意切,“我有沒有女朋友,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?”

“……”

她聽到有人已經笑出聲。

韓牧澤,你現在坑妹技能已經玩得這麽666了嗎?

“還有沒有其他問題?”

“沒有了。”安諾顏果斷說道,同時回以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。

坐下來時,燕子,陸一彤和淩薇身子笑得一抽一抽的。其他人也許聽不出這句話的深意,只覺得安諾顏是韓牧澤的妹妹,對他的私事自然清楚不過。但是陸一彤幾個可是知情人,對兩人眾目睽睽下打情罵俏,還得裝若無其事,只能默默笑著互相幹了這杯狗糧啊!

——

演講結束後,很多人跑去找韓牧澤聊他剛剛課上所講的內容,希望他能在表演上再指點自己一二。韓牧澤也耐心地回答每個人的問題。

安諾顏看他被重重包圍,不一會兒就被一大波人湮沒了,想著他估計也沒那麽快走,起身準備和陸一彤她們先回一趟宿舍,然後就收到他發的一條信息。

你先等我一下。

安諾顏就讓陸一彤她們先回去了。自己則在位置上一邊玩起手機,一邊繼續等著。大概才過了五分鐘,韓牧澤就從那波人群裏走出來了。

其他人也跟著紛紛散了。

“怎麽那麽快?”

韓牧澤走到她的身邊說,“我騙他們說,家裏有事得先回去一趟。走吧!”

“……”

這人……

兩人在保安的互送下,一直到韓牧澤的車裏。安諾顏才想起來問他,“我們這是要去哪?”

“去你家。”

安諾顏一楞,“怎麽忽然要去我家?”

韓牧澤說,“我早上已經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爸了,他讓我們中午回去。”

安諾顏措手不及,“你說了?怎麽不先告訴我?那,那他有什麽反應?”

“沒什麽特別的反應,就叫我們中午一起回去吃個飯。”韓牧澤刮了下她的鼻子,倏而笑了,“怎麽,怕了?當初口口聲聲說要做我女朋友的氣勢呢?”

安諾顏嘟囔嘴,“我怕什麽?”

她話音剛落,後腦就被扣住,韓牧澤在她唇上記了個吻,溫潤而柔軟。她腦海裏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。後者已經淺嘗即止,松開她,退回到座位上。

“你剛才在課堂上皮得很開心吶?這就是對你頑劣的懲罰!”他說。

***

韓牧澤早上事先提前讓助理訂了個環境優雅的餐廳,接完安父回來,車子直接開往目的地。

這家餐廳裝修檔次雖算不上奢華高端,但是也潔凈高雅,符合安父平日不愛鋪張浪費的生活特性。所選的菜也都是根據安父和安諾顏的喜好來的。

席間,安父問了韓牧澤最近工作上的事,比如最近在拍什麽電影,和哪個大導演合作,忙不忙之類的,然後又問及了韓天讚的身體狀況,事無巨細,韓牧澤也一一回答,時不時給他添上茶水,繼續聊。

兩人相談甚歡,一頓飯下來吃的也算舒心暢快。

快末了,安父才回到正題上,“阿澤啊,你是個好孩子,從小就乖,又懂事,什麽事不用我和你媽操心,我打心裏為你驕傲。這麽多年來,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兒子對待,當年你爸爸說要把你帶走時,我拒絕他了,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,感情在那啊!但是能怎麽辦呢?他畢竟是你親生父親,我怎麽可以因為自己的私利,去破壞你們父子團聚?這些年,我一直很後悔,後悔當初怕你和顏顏走錯路,連聯系都不敢和你聯系,也不知道你在美國過得好不好?還好,還好你出息了,後來總能在電視上,新聞上看到你的消息。你電影得獎的時候,我開心得一個晚上都失眠了。我在心裏和你媽說,兒子很出色,你在九泉之下終於可以安心了……”安父眼眶蒙上一層水霧,哽咽難言。

“爸……”

“叔叔。”

安父揮揮手,繼續道,“我就顏顏這麽一個女兒,從小當她如珠如寶一樣疼著,你也知道。她這人容易敏感,受傷害。你別看她表面嘻嘻哈哈,什麽事情都不在乎,其實心裏脆弱得不行,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,我怕她承受不了。所以如果你們真的考慮好要在一起,你能不能答應我,無論以後發生什麽,你都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?”

一股濕意湧進安諾顏的眼睛裏。燈光下,她的父親背影落寞孤寂,幾根銀絲在他黑發中清晰可見,那雙慈祥的眼睛裏透著祥和,執拗的光。安諾顏心像被巨石壓住,說不出話。

韓牧澤輕輕蓋住他的手背,墨玉般的雙眼澄澈透亮,他堅定,誠懇地對安父說,“叔叔,從我和顏顏在一起的那一刻起,我就沒想過會有背棄她的一天。你保護了她二十年,往後的日子,就由我來替你守護。因為她不僅是你的命根子,也是我的命。”

第☆、偶遇

韓牧澤那天從餐廳回來後,兩天後就去外地出差了。

安諾顏這段時間回家裏住。晚上她和燕子約好去電影院看電影,吃完飯後她就出發了,但是快到電影院時,卻接到燕子的電話,說她臨時被叫去和劇組的人吃飯,不能去看電影了。

雖然臨時被放了鴿子,但是她倒沒打消看電影的念頭。她在影院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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